戾杀伐闻名,想必此番登临大宝,一番血洗震慑是免不了了。
殿里的哭号渐渐低下去,他在旁人示意下起身,险些摔了个踉跄。亏得身侧同榜状元孟瑄堪堪扶了一把,崔榆低声道:“多谢。”
孟瑄身量颇高,当有八尺,据说自幼习武,精实悍壮,即便两日没吃饭也较他有力许多。
方才站稳身子,殿前已然压来大队兵马。崔榆不再做声,垂首低眼,立在一众学士之後,只待瞧瞧自己的结局是血溅当场,抑或投狱待斩。
他猜前者可能性要高些,毕竟京中仓廪空虚,养着批酸儒还得耗钱,不若一刀砍了便捷省事。
狂风咆哮着撞入殿内,覆於先帝棺椁的绢帛被席卷着,高高地抛到了梁上。丈余缟素居高临下地坠在崔榆面前,随风拂拭他汗津津的额角。
崔榆忽地想,不知悬梁自尽和遭人屠杀,哪个更体面一些。
他还没分辨出个利弊,传闻中的乱臣贼子便踏入了殿内。崔榆眼角瞥见那血色斑驳的银甲,再让腥风一薰,表面虽还镇定,袖中掌心已是霎时汗透。
大齐的杀神,确非虚有其名。
立於群臣之首的老者开口,疾声呵斥:“穆横江!尔等辜负君恩,为乱祸民,安有颜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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