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,像是在赞许徒弟的刀工,但随即,又毫不留情地摇了摇头。
「工,是好工,天底下没几个年轻人有你这手稳劲了。」阿坤师将木蝉轻轻放回桌面,声音里带着惋揄,「可惜啊,只有工,没有气。你雕的,是一只蝉的屍T,是个标本。太完美了,完美到没有一丝人气,也没有一丝蝉气。」
静默有些不服气,忍不住辩解道:「师傅,可木雕追求的不就是JiNg准和细节吗?我想把每一个地方都做到最好。」
「最好?」阿坤师冷笑一声,他拿起静默的雕刻刀,在蝉的翅膀上,用一种看似随意、却蕴含着奇特韵律的手法,轻轻地、快速地划了几下。那几道痕迹,破坏了原本完美的翅膀纹理,却奇蹟般地让整只蝉,都彷佛活了过来,那翅膀似乎真的在微微颤动,发出夏日午後的鸣叫。「什麽是最好?把木头雕得跟真的一样,那是工匠。能把木头的魂,把你想说的话雕进去,那才叫师傅!你看看,你雕的这只蝉,我看不到它奋力挣脱泥土的样子,听不到它在枝头上用尽生命嘶鸣的声音。我只看到你在炫耀,看,我的刀工多厉害。你雕的不是蝉,是你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骄傲和迷茫。」
师傅的话,像一把更锋利的刀,刺进了静默的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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