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时分,那窗棱上托起一盏素酒也似的明月,映得室内皎洁,黛玉不禁触景生情,思潮缠绵,一腔诗意走在胸膛,却难以吟出,不禁又是遗憾又是忧愁。
那边杨志一夜无梦。翌日醒来,借了些盘缠,就要去客房里寻她。黛玉一夜未睡,正沉浸在对故乡的追思中,猛然被推门声唤回。黛玉一看见他,昨夜的事便一幕幕涌上脑海,登时脸上飞红,又是愤怒,又是憎恨,又是羞赧,往日里十分口齿伶俐,心思敏捷,此时竟半个字也说不出,急得心口作疼,咳嗽起来。杨志本来准备了许多话语,预先设想了许多种问好的情景,却也说不出甚么,余光间瞥见她娇弱慵懒,捧心蹙眉之态甚是动人,也不好大声惊吓她,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。
黛玉两只脱了骨似的手正慢悠悠地在那儿捏着被单比划转圈,动作愈加慌乱起来。杨志佯装洒脱地抱着朴刀倚在门边上,忍了半晌,还是忍到了极限,又一次偷偷把眼去睃她。少女虽然发髻散下,妆容消褪,但昨晚哭了一阵,眼角微微红,脸颊也为羞涩而翻出颜色来,因此不需要搽脂粉,两抹泪光一坠,滴滴点点地流下艳水。
杨志心里瘙痒,又找不出话头来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拽开脚步就要过来亲她。她吓得往后缩。于是杨志终于说出了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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