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总惴惴的,有如在白天出穴游行的小鼠,否则呆坐着,直是一个木偶人。
不半年,头发也花白起来了,记性尤其坏,甚而至于常常忘却了去掏米。
「祥林嫂怎么这样了?倒不如那时不留她。
」四婶有时当面就这样说,似乎是警告她。
然而她总如此,全不见有伶俐起来的希望。
他们于是想打发她走了,教她回到卫老婆子那里去。
但当我还在鲁镇的时候,不过单是这样说;看现在的情状,可见后来终于实行了。
然而她是从四叔家出去就成了乞丐的呢,还是先到卫老婆子家然后再成乞丐的呢?那我可不知道。
前几年在北京遇上一个老乡,他也不甚知晓,只听说后来她在河边搭个草棚,住在那里。
白天要饭时常有人在她身上揩油,摸她的奶子和屁股,或在大街上把她扒光,让她走回草棚去,她也不反抗,只求那些人在看完后给她一口饭吃。
到了晚上,便有一些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排队钻进她的棚里去,不到一年,她的肚子便大了,然后几个月后又瘪了下去,过不了几个月重又大起来,如此这样反复了四年多,直到去年才再也大不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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