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?——起来了。
她到年底就生了一个孩子,男的,新年就两岁了。
我在娘家这几天,就有人到贺家坳去,回来说看见他们娘儿俩,母亲也胖,儿子也胖;上头又没有婆婆,男人所有的就是力气,会做活,又能弄风月;房子是自家的。
——唉唉,她真是交了好运了。
」从此之后,四婶也就不再提起祥林嫂。
但有一年的秋季,大约是得到祥林嫂好运的消息之后的又过了两个新年,她竟又站在四叔家的堂前了。
桌上放着一个荸荠式的圆篮,檐下一个小铺盖。
她仍然头上扎着白头绳,乌裙,蓝夹祆,月白背心,脸色青黄,只是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,顺着眼,眼角上带些泪痕,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。
而且仍然是卫老婆子领着,显出慈悲模样,絮絮的对四婶说:「……这实在是叫作『天有不测风云』,她的男人是坚实人,谁知道年纪轻轻,就会断送在肾亏上?本来已经好了的,十六那天干了一夜,复发了。
幸亏有儿子;她又能做,打柴摘茶养蚕都来得,本来还可以守着,谁知道那孩子又会给狼衔去的呢?春天快完了,村上倒反来了狼,谁料到?」「现在她只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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