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内,斑驳的地面上汇聚了一小洼冷却的血液,急救床上躺着生死不明的身影。明明车厢里亮如白昼,却好像有黑暗和死气在角落里无边无际地蔓延,吞噬光明,占据氧气,让人无法呼吸。
走近了一些,终于看清了急救床上那人的脸。
戴着氧气罩,本应白皙一尘不染的干净面颊上混杂着干涸的血迹和脏污尘埃,脸色惨白如纸。
明明在离别前会与他笑,会恼羞成怒地嗔斥,被逗弄得气到不行了还会不痛不痒揍他的人,如今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,只有床头波动微弱的心电仪昭示着他尚存人世的证据。
心电仪忽然出现一段混乱的波动起伏,一直观察着数值的护士脸色骤变,拿起一旁霍予安看不懂的仪器,然而在试图急救时犯了难。
霍予安知道护士在为难什么。
简暮怀里有一本不厚的书,大约b5的尺寸,看上去是一本作业本,上面同样血迹斑斑,被他双臂环绕抱在怀中。
护士戴着口罩,但从她露出的紧皱眉眼之中能看出她有些犯难:“家属能不能尝试着把他怀里的本子拿开,让他松开手?不然无法进行急救。我们试过,但掰不动他的手臂。”
霍予安尝试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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